当前位置: 菲律宾 > 菲律宾地理 > 南海史话李准邓小平两个广安人先后护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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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年是李准巡视西沙周年,也是邓小平诞辰周年,两人都是四川广安人。在南海历史上,李准、邓小平为捍卫国家南海主权作出积极的贡献。机缘之下,南海记忆工作坊特别邀请邓小平和李准四川广安家乡的研究学者,广安市政协委员、李准研究会会长何正华先生撰稿,讲述两个广安人如何先后护南海的故事。
南海英雄李准和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都是四川老乡——李准出生在广安州邻水县,邓小平出生在广安州广安县,一在华蓥山东麓,一在华蓥山西边,两人青少年都是在同一片山水度过;而且,两个人都是在翅膀长硬之初就离开家乡,到更广阔的天地一飞冲天——李准17岁随父宦游,从渠江码头乘船至重庆,再出三峡,直到广州,从而一步步走上为官从政之路;邓小平则在16岁就离开广安,从渠江码头乘船至重庆,再一步步走上革命道路。
我研究李准十多年,在挖掘李准维护南海主权史实时惊奇地发现,同为老乡的李准与邓小平,一先一后都对维护南海主权作出了影响至今的历史贡献——李准于至年,扣押日本军火船,引爆中国第一次抵制日货运动,又收复东沙、巡视西沙,一锤定音确立了主权;邓小平则在年和年两度决策指挥,打赢了西沙和南沙保卫战。
李准:代表中国政府首次命名西沙群岛
李准有众多丰功伟绩,对国家影响至今的历史性贡献,是收复东沙和巡视西沙两件大事!
南海是块唐僧肉,谁都想吃一口。李准知道,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正是从南海撞开国门的!特别是法国,把中国的藩属国安南变成他的殖民地后,一直想出兵占领南海诸岛。李准认为,只有来次大行动,才能一锤定音!这不是我现在给李准笔上生花,他那时真有超前意识——李准在自编年谱中亲笔记载:“查广东之西尚有西沙十五岛,当会商安帅亲往探明,绘成海图,以便呈京师、海陆军部、内阁立案。”我查年《国闻周报》的《李准巡海记》原件记载:“东沙岛之案交涉既终,因思粤中海岛之类于东沙者必不少。左翼分统林君国祥言于余曰:距琼州榆林港以西约二百海里有群岛焉,西人名之曰帕拉洗尔挨伦。余极欲探其究竟,收入海图,作为中国之领土。因请于安帅,而探此绝岛。安帅极然余说。”
东沙岛事件后,李准听部将汇报还有个西沙群岛,就产生了要去探究以收入版图的想法,他这动议经请示总督得到支持。巡视西沙的军事行动,是主管海防的最高军事长官主导的,这个说法合符情理,不像事后揽功于己。
李准组织了测绘专业人员、地方官及准备开发的港商等人,另加原船官兵70多人,共计多人的庞大巡视队伍,率伏波舰、琛航舰和广金舰,于年5月19日从广州启航,至海口到榆林港,再向西沙出发。
到第一个岛就命工匠在珊瑚石上刻下一行大字,留下证据:大清宣统元年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巡阅至此!并用他的旗舰伏波号,将这个岛命名为伏波岛。
接着又将两个一大一小相对而出的“双胞胎”,命名为琛航岛和广金岛,让首巡南海的三艘战舰,从此锚在南海铸成了百年铁证!
在一个岛上终于挖出了淡水!李准一尝连甘泉也!这是西沙唯一发现有淡水的岛,自然被李准命名为甘泉岛。
接着发现一座岛的珊瑚特别多,红的白的多得像树枝一样,就命名珊瑚岛了。
此后百年来国家对南海诸岛进行过多次命名,但李准命名的琛航岛、广金岛、珊瑚岛、甘泉岛至今保留。
目睹海龟叠罗汉奇景。第三日黎明又开行十余海里,而至一岛。有人惊叫:快看,海龟叠罗汉了!李准一看沙滩上满是海龟,层层叠叠互相攀爬,像小时候在邻水和那些小娃儿玩爬罗汉一样。一个龟塔堆到一人高了,突然垮下来了,一些海龟运气好,落下来四脚着地,又争先恐后往上爬;运气不好的呢,倒下来背壳子着地,翻不过来身,在那里四脚朝天乱蹬,干着急。
调研渔民记下文字,证明南海是我“祖宗海”。突然,李准的单筒望远镜出现一条船!大家紧张起来——哪里来的船?到南海来干什么?
仔细一看,又惊又喜——竟是两只小渔船!李准立刻意识到,在远离大陆数百里的南海深处,这是我国渔民开发经营南海的活例呀!
渔民是海南陵水人。李准作调研,把情况记下来了。不知李准当时是否想到,他这个中国海军高官的亲笔记载,海龟呀、访问渔民啦,百年后成了有力证据——证明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渔民的祖宗海。
命名“邻水岛”。这个岛是西沙最大的岛,英国海军部编印的《中国南海总图》英文名字叫“吾地埃伦”。外国老儿有个规矩,哪个人先发现无名无主之地,他就是主人,可以其名字命名。所以英国把西沙群岛叫“帕拉塞尔群岛”,东沙岛叫“帕拉塔斯岛”。
李准说:把这些洋名字统统丢到海里去,我们要用中国自己的名字来命名!
于是把这个大岛命名为“邻水岛”。
伏波舰、琛航舰、广金舰上轰隆隆传来21响礼炮,黄龙国旗和水师军旗在杉杆上升起!
这次命名有个原则,就是摒弃外国人的岛名,以物产和军舰及参加巡视的朝廷命官之籍贯命名,所以这些岛名都有中国特色。
李准下令在每座岛上都刻石立碑、鸣炮升旗!
“第三日黎明又开行,约十余海里,而至一岛。岛上情形与各岛相同。游览既周,名之曰邻水岛,勒石竖旗。”
邻水岛在民国时期先被法国占领,后又来个大强盗把小强盗撵了——日军赶走法军把南海诸岛都占了,作为侵华的战略中转基地。年美国太平洋舰队驱逐日军后,送给中国很多军舰,有永兴舰、太平舰、中业舰、中建舰、万宁舰等等,民国海军就开着永兴舰去西沙,于是就把“邻水岛”改名为“永兴岛”。为了褒扬李准的历史功绩,另在南沙命名了“李准滩”,可惜年遭越南出兵占了,真是欺人太甚!如果李准在,肯定不会容忍这种侵略行径!
一锤定音确立主权。李准巡视西沙的行动,当时就被西方驻广州领事官报告给国内,还被各国媒体广泛报道,这下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南海诸岛是中国政府在行使管辖权。年法国驻越南殖民地总督向国内报告南海诸岛是越南的,请求出兵占领,法国总理兼外长白里安没敢批准,他无奈地说:“由于中国政府自年已确立自己的主权,我们现在对这些岛屿提出要求是不可能的”。
年法国驻河内总督致法殖民部的信也称“年发生的李准巡视西沙群岛的重大行动,是一次正式的占领仪式,现在广东省政府声称他们对西沙群岛拥有主权,是基于这个仪式。”
看看,如果没有李准的行动,南海诸岛早就被法国以越南名义出兵占了。
“南海主权第一人”。巡视命名西沙和收复东沙岛两大事件,第一次让世界知道中国在行使管辖权,从而在国际上确立了南海主权。准巡视勘测后编著了《广东水师国防要塞图说》,首次把南海诸岛纳入军事文件,成为百年官方依据。李准所绘海图后来发展成了南海“九段线”。所以我在年撰稿出版第一部李准专著,书名就是《南海主权第一人李准故事》,四川大学出版。这个说法很多专家认同,有个海军老作家出版李准小说时,直接把这句话拿去印到他的封面上。我的文友、两广总督张人骏家乡文化名家刘天昌也借用这句话,写了《南海主权第一人是我唐山丰润人》,当地报刊争相发表,他说的也对,因为李准的行动靠了总督的支持才获得成功,看来那时和现在相同——成绩总是领导的。
在李准之前我国早已实际拥有南海,但按国际法理,光是民间拥有还不够,还须经过官方宣示主权,经过国家有效管辖,要让国际社会知道、公认,才算真正意义上确立了主权。李准是第一个让国际公认的人,当然是第一人。年的《人民日报》也说:“李准前往西沙岛重申南海诸岛为中国领土,此后南海诸岛是中国领土,已为各国所公认”,就有“第一人”的意思。
再慢点就遭法国去占了。李准对南海主权的开拓性创新贡献是无可置疑的。当时的南海处于谁先出手国际社会就会公认谁的关键时刻,前面已有英军又有德国测量调查过,现在正有日本人在开发,并在日本国内注册改名“西泽岛”,更危险的是法国说西沙是安南的,称他们找到了“爷爷”辈证据——年安南的嘉隆王朝在西沙群岛上立了界碑,年安南第一张地图上有南沙群岛。当然,中国更可以找到爷爷的爷爷辈去,但国际社会只看现在是哪个国家在行动。李准先下手为强,让国际社会承认了中国的主权,甚至使法、日等“争议国”也承认了。
邓小平指挥完胜西沙保卫战
被李准收入中国版图的南海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总面积万平方公里,是渤海、黄海和东海加起来的三倍,卡印度洋和太平洋之咽喉,蕴藏的石油天然气和可燃冰更不得了——可供中国使用两百年!
还蕴藏着可供中国使用年的油气,以及可用百年以上的可燃冰。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来,越南、菲律宾等周边国家不断侵占我西沙和南沙岛礁。
年1月15日,南越海军在中国政府的严正警告中,16号驱逐舰侵入西沙,炮击甘泉岛(系李准在岛上挖出了淡水井而命名,从此过往船只全靠这里添淡水)。17日,南越武装部队侵占金银岛、甘泉岛,取下中国国旗,18日,南越两艘舰艇于羚羊礁北侧撞毁中方号渔轮。就在此时,南越总统阮文绍对其在西沙的军舰下达命令:收复越南领土琛航岛(系李准用其军舰琛航舰命名的),如中共开火,要立即还击消灭他们!行动时间定在19日6时25分。
然而,这份绝密电报,却被南海舰队截获破译了!
当时中国处于文革后期,国民经济几乎崩溃。邓小平临危受命复出,正在重重困难下艰难地调整恢复。但是,当面对国家领土和主权被侵犯的原则大事,中国最高领导层并没有瞻前顾后,韬光养晦,连夜就召开紧急会议,毫不犹豫地决定:既要寸土必争,又要后发制人!决定由叶剑英、邓小平等组成领导小组,到总参作战部制定作战计划,亲自负责指挥南海舰队进行西沙保卫战。
19日晨,南越海军10号、16号舰由广金岛(系李准用其广金舰命名的)西北向中国巡逻舰艇接近,4、5号舰以40余人强登琛航、广金两岛。
中国守岛民兵在海军舰艇支援下,当即将其击退。
10时,南越4舰又同时向中国舰艇编队发起攻击。经过4个多小时激战,南越10号舰被击沉,驱逐舰4、5、16号被击伤并逃逸。
19日,南海舰队载运陆军4个步兵连,又向被南越军队侵占的甘泉、珊瑚岛(系李准命名)和金银三个岛同时发起攻击,全歼了登岛的南越军,一举收复三岛。
这是新中国海军第一次海上反侵略作战,也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海军史上首次对外战争的完胜。经此一役,西沙群岛至今四十年再无人敢侵占!
邓小平决策打赢南沙保卫战
谁控制了南沙,谁就能获得巨大的经济和军事利益。
早在五六十年代,南越就派兵侵犯南沙群岛,十几年间侵占了十几个岛礁。这次南越军队被我彻底赶出了西沙群岛,但其野心未改,加紧了对南沙群岛的疯狂占领。
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越南政府曾表示承认和赞同。美国国际专家也认为“中国拥有领土主权最强有力的证据在于一个事实,那就是越南政府至少在两个场合,公开承认了中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
南沙群岛的巨大经济价值和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使越南当局变得贪婪。年越南统一后出尔反尔——一反过去承认南海诸岛属于中国的立场,又侵占了南沙一些岛礁。
我国一再发表严正声明强烈抗议,但其侵占行为有增无减。他们乘中国进行“文革”,国内政局动荡之机,抓紧蚕食和鲸吞中国的南沙群岛。年和年,菲律宾和马来西亚也先后派兵侵占我南沙岛礁。
至此,除了永暑礁、华阳礁和太平岛还在我手里外,南沙群岛中的绝大部分岛礁都被他国侵占着并开采石油。
年2月,一份关于保卫南沙、建设西沙的建议,摆在军委主席邓小平桌上。邓小平仔细审阅后,挥笔签下两个字“同意”。
邓小平为主席的中央军委领导层认为,南沙斗争的实质,是我国领土主权被他国侵犯,海上领土被分割,海洋资源被掠夺,直接关系国家地位、民族尊严的原则问题。南沙斗争一定要放在极为重要的战略地位,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是我人民解放军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
2月18日,中国海军登上南沙华阳礁;
25日登占南薰礁;
3月13日登上赤瓜礁!
3月14日,越南海军“”号登陆舰和“”“”号军用运输船,突然窜至赤瓜礁海域,42名武装人员携带轻机枪和冲锋枪,强行登礁。
南海舰队官兵手持武器,站在海水中好他们对峙。
突然,越海军“”号运输船上,多挺轻机枪一齐向我守礁人员和舰上人员射击,打伤我士兵一名。
我海军官兵马上还击!
战斗只进行了28分钟便告结束——击毙敌登礁人员20余人、俘虏9人,击沉越海军运输船一艘,重创两艘,而我我仅伤两人。
3月15日,我海军官兵主动出击,占领了东门礁;25日,又占领了渚碧礁。
整个战斗我军只有1人轻伤。
至此,中国收复被越南占据的永暑、华阳、东门、南熏、渚碧、赤瓜等6个岛礁,并全部进驻了部队,打破了我在南沙没有立足之地的不利局面。
对赤瓜礁之战,周边国家和美国并没有出手相助,表现出谨慎和超脱的态度,他们希望和平解决争端。
而越南当局态度明显变软,在外交上公开乞求“双方保证不使用武力”。
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批准,我国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政府间海洋学委员会的要求,在永暑礁建立了一座有人驻守的海洋观测站,由海军负责,国家海洋局和交通部协助。
邓小平决策在西沙建设机场
早在年西沙保卫战完胜后,邓小平就高瞻远瞩,提出加强西沙群岛的建设:“机场以后一定要搞,那里位置重要,可以前伸到南沙、控制南沙。”
可惜邓小平再次被错误地打倒,建机场的计划没有实施。
年南沙保卫战胜利之后,邓小平建设西沙的指示得到落实。人民解放军在西沙永兴岛建起一个机场,平时担负运输任务,战时可以执行战斗任务,这一招使我海空作战能力向南推进了几百公里。
正是因为有了邓小平决策西沙保卫战和建设永兴岛机场,西沙群岛才有了永远的和平安全,才有了年共和国最年轻的三沙市诞生;
正是有了邓小平决策南沙收复战,我们才在南沙站稳了脚,才有了今天在南沙发展的局面。
李准和邓小平这两位广安人,在不同时代共同维护南海主权的历史功绩,对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性贡献,在当时,从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都具有重要的开拓性奠基性意义,而对于现在和将来如何彻底解决南海这个关系到国家主权和巨大经济利益的重大原则问题,更具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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