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

一部波瀾壯闊的世界歷史,從海洋視角重寫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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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帝國:全球貿易的關鍵地帶,海洋亞洲的盛世繁華

作者:菲利浦.鮑靈

譯者:馮奕達

出版社:聯經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02/04

語言:繁體中文

一部波瀾壯闊的世界歷史,

從海洋視角重寫亞洲群島的過往

獻給所有屬於海洋的子民,

共同尋回我們所遺忘的歷史圖景

努山塔里亞(Nusantaria)──是世界上最遼闊、最重要的群島和海上貿易中心,這個地區形塑了全球貿易,無與倫比的造船工藝與航海技術跨越海洋,將四散的文化、思想與知識銜接起來,對於人類主宰地球資源居功厥偉,卻因史料缺乏等因素,成為最不為人所理解、遭人遺忘的地區之一。

從冰河時代到今日,完整呈現世界十字路口上人民和土地的故事,恢復海洋亞洲在世界史上應有的榮光與地位。

努山塔里亞(Nusantaria)──亦即一般所謂的「海洋東南亞」(MaritimeSoutheastAsia)──既是世界上最大的島群,也是數世紀以來的文化與貿易輻輳。這個地區形塑了全球貿易,無與倫比的造船工藝與航海技術跨越海洋,將四散的文化、思想與知識銜接起來,對於人類歷史的發展厥功甚偉,卻因史料缺乏等因素,成為最不為人所理解、遭人遺忘的地區之一……

在《風之帝國》中,菲利浦.鮑靈為世界上最遼闊、最重要的島嶼及鄰近濱海地區,建構出一部完整的歷史。他所講述的故事,主角正是生活在這個關鍵海洋與文化十字路口的人與土地,從上一次冰河期的催生,一路談到今日,帶我們穿梭這地方的興衰起落,見證海洋亞洲的盛世繁華。

作者簡介

菲利浦.鮑靈PhilipBowring

記者兼作家,自年起便活躍於亞洲。曾任《遠東經濟評論》(FarEasternEconomicReview)總編輯,也是《金融時報》(FinancialTimes)與《華爾街日報》(WallStreetJournal)特派員,《國際先驅論壇報》(InternationalHeraldTribune)專欄作家,並為《衛報》(Guardian)與《南華早報》供稿。畢業於劍橋大學歷史系,研究亞洲海洋歷史與經濟。

正文節選

第一章 水下家世

自然地理

努山塔里亞是相當新的創造結果。地圖1是大約一萬七千年前的東南亞地圖。沒有爪哇海或馬六甲海峽,南中國海比今天小了一圈,蘇門答臘、爪哇、台灣與海南都還不是島嶼。即便以人類的標準來看,一萬七千年也不算非常久,畢竟現代人在五萬年前便已抵達新幾內亞與澳大利亞了。海平面曾經在距今兩萬年至距今七千年之間大幅上升,淹沒大部分的巽他陸棚(SundaShelf)——在這次上升之前,巽他陸棚也是亞洲大陸的一部分。比較和緩的海平面上升情況一直延續到距今四千年前左右,接著又小幅回落,還回一些陸地。此後,海平面在過去一千年時間裡相當穩定,直到最近才有所改觀。

海面上升期間,由新幾內亞與澳洲作為主要部分的莎湖陸棚(SahulShelf)也有部分遭到淹沒。以今日的東南亞來說,只有菲律賓(巴拉望[Palawan]除外)、蘇拉威西與印尼群島東部不屬於上述兩陸棚。松巴島(Sumba)是個例外,這座主要由砂岩構成的島嶼原本若非屬於巽他古陸,就是屬於莎湖古陸,但後來因漂移而分離。今人根據十九世紀博物學家阿爾弗雷德.羅素.華萊士[AlfredRussellWallace]之名,將兩者的中介地帶稱為「華萊西亞」(Wallacea),都是火山島。

回到更久遠的時代,東南亞的大部分陸地原本都是古代南方超大陸岡瓦納大陸(Gondwanaland)的一部分,在幾百萬年前分裂、北移後所形成的。有些與北方的大陸(今稱勞拉西亞大陸[Laurasia])結合,形成今天的印度次大陸與大陸東南亞的若干部分。

這些陸地的移動仍在持續,影響今人的日常生活,並決定了數百萬年以來的發展。蘇門答臘、爪哇與印尼東部的多數島嶼就位在大斷層帶的北緣,澳洲板塊則往北推。這讓該群島成為世界上地震與火山活動最頻繁的地區。東北方還有另一條斷層,是印度板塊與菲律賓板塊交會處。菲律賓群島(巴拉望除外)屬於菲律賓板塊,該板塊原本可能屬於某個更大的板塊,只是後來因為火山爆發而讓地貌大幅改觀。

上一次冰河期的高峰大約出現在兩萬兩千年前,但現代人和其祖先早已經歷過更漫長的劇烈氣候轉變了。氣溫的變化與海面的來去對於這個地區極早期人類史(包括直立人與尼安德塔人)有關鍵的影響。一八九一年,人們發現所謂的爪哇人,這是第一次在爪哇發現介於一百萬至六十萬年前的直立人,後來又有數起發現。中爪哇梭羅(Solo)附近的桑義蘭(Sangiran)出土了世界上最大的直立人遺骸群,為人類演化發展提供重要證據。

大冰河期不是只有一段。過去二十五萬年來,地球有幾個時期氣候較暖,海平面較高,但平均的海面仍比今天低四十公尺。在上一段冰河期的高峰(距今約兩萬一千年),歐亞大陸幾乎與澳洲相連。海面降到低點時(海平面約比今天低一百二十公尺),大約有三百萬平方公里的海洋在當時是乾燥的陸地,有植被、山丘與河流水系。日本諸島彼此相連;九州與今天的朝鮮半島相連,並經由琉球群島與台灣相連。後來海平面上升的速率大幅提高,不過七千年時間便上升了八十公尺。距今大約一萬一千年時,海平面比今天高度低五十公尺。當時的亞洲大陸依然與蘇門答臘、爪哇、婆羅洲、海南與台灣相連。海平面在距今一萬一千年至七千年前再度上升,此後便相對穩定,勾勒出以今日遭淹沒的巽他陸棚為中心的海洋地區。

從海床研究能愈來愈清楚看出,創造努山塔里亞的事件是洪水,而非十年一公分的緩慢改變。有證據顯示海面因冰原崩解,以及地殼壓力變化所造成的地震與海嘯而突然上升。這種突然的變化或許能解釋許多文化中都出現的聖經洪水「神話」。

即便海平面在最低點時,巽他陸棚邊緣的峇里島跟莎湖陸棚之間仍然有深水區。但相隔的距離之短足以讓人類跨過去——不過其他動物就不太能了。現代人類正是在最後一次大冰期時抵達澳洲,而且很可能是經由華萊西亞。人類也在大約同一時間抵達新幾內亞,當地在大約一萬年前開始施行定耕農業——或許是地球上最早定耕的地方,遠早於埃及或美索不達米亞。

海平面上升也造成基因與文化上的裂痕。今天,南島語系的馬來—玻里尼西亞人(Malay-Polynesians)在體態與文化上跟巴布亞—美拉尼西亞人(Papuan--Melanesian)有明顯的種族差異。儘管前者東西分布之廣令人印象深刻,但是除了俾斯麥群島(BismarckArchipelago)之外,他們就沒有在莎湖陸棚殘餘的其他陸地上留下多少痕跡。不過,有些美拉尼西亞人卻留在更西邊的地方。出自砂拉越尼亞洞(NiahCave)的考古發現距今約四萬年,巴拉望塔邦(Tabon)的發現則是兩萬五千年,兩者跟古代澳洲人與美拉尼西亞人有類似的基因特徵。也就是說,這個地區最早的智人跟定居於新幾內亞森林與高地河谷,以及澳洲灌木林與大沙漠當中的澳洲—美拉尼西亞人(Australo-Melanesians)可能系出同源。塔邦洞從大約距今三萬年前就有人居住,洞窟現在雖然能俯瞰海面,但當時其實是位於距離海岸甚遠的山側。目前為止,其他島嶼並沒有類似的發現,這或許代表塔邦人是靠行走抵達當地,而該地區的早期人類當時尚未獲得足夠的技術,無法從巴拉望跨越到民答那峨島或維薩亞斯群島(Visayas)。

華萊西亞與莎湖、巽他古陸之間的深水鴻溝對於動植物群有很大的影響。直到人類不久引進為止,大型胎盤哺乳動物始終沒有從巽他古陸跨越深水區前往華萊西亞,大型有袋動物也沒有從反方向遷徙而來。自從由岡瓦納大陸漂離以來,華萊西亞與各大陸的距離之長與聯繫之弱,當地因此發展出獨立但數量有限的本土動植物。

對於許多巽他古陸的居民來說,上一次冰河期的結束必然在今天亞洲大陸與蘇門答臘、爪哇與婆羅洲之間相對平坦的地方造成嚴重災難。全球暖化雖然讓歐洲北部等地方變得適合居住,卻同時摧毀此前向來非常宜居的這個區域裡大量的人類聚落。不過,許多島嶼的誕生與海岸線的大幅擴張,同樣也為努山塔里亞人的世界創造出環境。他們住在海邊,以海為生,發展航行技術與航海勇氣,打造出海岸交流網絡,最終演變成跨越大洋的行動。人類拓殖與貿易擴大到大半個地球的過程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從拉帕努伊(RapaNui,即復活節島)到馬達加斯加之間,以及從台灣到紐西蘭之間幾乎每一座島嶼,都有同一批起源於努山塔里亞的人落地生根。

如今,大多數來自努山塔里亞的人都被人劃歸為「南島語族」——今人將Austronesians這個由希臘語演變而來,原意為「南方島嶼」的字,用於指稱一個語言群體。「南島語族」首先自然是個語言學的標籤,但其成員也有共通的基因與文化特徵。直到歐洲人於五百年前移居美洲之前,身為語言群體的南島語族是世界上分布最廣的群體。南島語族之所以能橫跨太平洋與印度洋,主要還是憑藉他們對海事的精通。眾多島嶼(地形起伏多半不小)所帶來的局限,則是他們擴張的驅動力。

巽他古陸居民

這雖然能解釋南島語族的分布,卻無法回答構成該區域人口絕大多數的南方蒙古人種是在哪個時間點移居至此,也無法回答蒙古人口的移居與南島語言多半局限於島嶼的現象之間的關聯,甚至更無法解答如今位於海面下、當時地形平坦氣候涼爽的巽他古陸,居民是哪些人?

巽他陸棚是個由平原、河流與山丘組成的次大陸,有著亞熱帶甚或是溫帶的氣候。爪哇島上順著火山山坡流下來的布蘭塔斯河(Brantas)與梭羅河(Solo)在當時想必長度更長,有寬闊的河谷,出海口為三角洲或沼澤。過去的人類一定會覺得住在季風所吹拂的溫帶草原或森林,比後來在海平面與氣溫上升後覆蓋大地的熱帶森林與山丘更容易生活。巽他古陸遭到淹沒不僅造成大量的地面消失,殘餘下來的土地也因為氣候更溫暖之故,不僅降雨增加,森林也更茂密,無法支持舊有密度的人口。所導致的壓力,或許對刺激農業發展有一定影響。等到水面上升,巽他古陸居民可能就像新幾內亞人一樣,已經成為農耕者,並且在新出現的海岸地帶維持這些農耕技術。

專家史蒂芬.歐本海默(StephenOppenheimer)主張傳說中「失落的亞特蘭提斯文明」——也就是那塊廣袤、繁榮,卻遭到洪水與地震掃盡的土地,說不定是巽他古陸。西方對亞特蘭提斯的正統觀點來自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說法,歐洲人因此假設若亞特蘭提斯確實存在過,則必然位於西方,在大西洋。但柏拉圖本人的亞特蘭提斯說法則奠基於源自古埃及的傳說,古埃及是個比希臘古老許多的文明,與東方也有接觸。巽他古陸也比大西洋更有幾分可能,畢竟今天當地的海洋比大西洋更淺。類似的傳說在斯里蘭卡也有,或許這裡曾接納逃離海水上升的移民。

無論海面上升發生得是快是慢,長期下來造成的改變還是讓巽他陸棚的地面減半,海岸線增加七倍。居民被迫遷往高處,或是生活在水面上的高腳屋,主要以海為生。大致來說,洪水把居民往北推,因為北方土地更多,季節更明顯。至於原本便生活在巽他古陸海岸的人,則已經具備海洋知識,或許有能力在水面上升時遷移。可能就是這樣的知識,使得南島語族的航海者成為發展先進的群體,其語言也因此沿著島嶼與海岸傳播。

現有的資料少之又少,畢竟聚落存在的大部分證據早已因海水上升而淹沒。儘管現代人類原本對海的知識便足以短距渡海到蘇拉威西、菲律賓與澳洲,但其科技恐怕仍局限於簡單的筏子,必須等到穩定且可操縱的帆船發明,才能長距離移動。這很可能就是努山塔里亞人對海水上升的回應。

年代約距今一萬五千年前的共通陶器與石器設計,出現在如今位於大陸與島嶼的各個考古遺址。和平文化(HoabinhianCulture,以越南和平省命名)的出土文物在蘇門答臘、台灣、泰國與柬埔寨都有發現。和平文化的散布可能是發生在還有陸路相連時,但這或許也可作為渡海的證據。香港經過相對密集的考古調查,當地出土的證據顯示最早的居民(約距今七千年)生活在海邊,大多也來自海上,且有能力製作陶器。這些居民似乎在海岸住過很長的時間,隨著海水漸升而後退,直到海面高度穩定下來為止。即便遲至距今一萬年前,海面仍比今天低了約二十公尺,如今化為海的地方,原本有五百九十平方公里是陸地。距今約八千年前的十公尺等高線有大約三十六萬兩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因此,多數距今七千年前的人類聚落遺跡都已經埋在海床下。

南島語族的語言與文化在努山塔里亞占優,但我們無法確知他們從何而來。他們是否從今天的中國前往台灣,接著往南經菲律賓至印尼,再東向抵達玻里尼西亞?抑或是起源於南方,同時向北往台灣、向東往玻里尼西亞移動?答案目前仍莫衷一是。

直到不久之前,最廣為接受的理論依舊是澳洲考古學家彼得.貝爾伍德(PeterBellwood)的看法——南島語族源自中國南方海岸,受到海面上升、土地消失的刺激而向外散布。支持這個理論的考古證據包括在菲律賓發現的相同陶器裝飾、紡輪與收割刀(農業的證據)。中國福州盆地與閩江口也有證據顯示海濱與河口處有非農業的前漢人社會存在。考古發現包括西元前五千年的筏與槳,以及西元前三千年台灣出土類似的人工器物。

年代約距今一萬五千年前的共通陶器與石器設計,出現在如今位於大陸與島嶼的各個考古遺址。和平文化(HoabinhianCulture,以越南和平省命名)的出土文物在蘇門答臘、台灣、泰國與柬埔寨都有發現。和平文化的散布可能是發生在還有陸路相連時,但這或許也可作為渡海的證據。香港經過相對密集的考古調查,當地出土的證據顯示最早的居民(約距今七千年)生活在海邊,大多也來自海上,且有能力製作陶器。這些居民似乎在海岸住過很長的時間,隨著海水漸升而後退,直到海面高度穩定下來為止。即便遲至距今一萬年前,海面仍比今天低了約二十公尺,如今化為海的地方,原本有五百九十平方公里是陸地。距今約八千年前的十公尺等高線有大約三十六萬兩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因此,多數距今七千年前的人類聚落遺跡都已經埋在海床下。

南島語族的語言與文化在努山塔里亞占優,但我們無法確知他們從何而來。他們是否從今天的中國前往台灣,接著往南經菲律賓至印尼,再東向抵達玻里尼西亞?抑或是起源於南方,同時向北往台灣、向東往玻里尼西亞移動?答案目前仍莫衷一是。

直到不久之前,最廣為接受的理論依舊是澳洲考古學家彼得.貝爾伍德(PeterBellwood)的看法——南島語族源自中國南方海岸,受到海面上升、土地消失的刺激而向外散布。支持這個理論的考古證據包括在菲律賓發現的相同陶器裝飾、紡輪與收割刀(農業的證據)。中國福州盆地與閩江口也有證據顯示海濱與河口處有非農業的前漢人社會存在。考古發現包括西元前五千年的筏與槳,以及西元前三千年台灣出土類似的人工器物。

根據這個理論,南島語族大約在六千年前從大陸遷移到台灣,接著在一千五百多年後抵達菲律賓,隨後迅速(以時間標準來說)南向、東向在島群與玻里尼西亞開枝散葉。其擴散的標誌是稻米耕作(可能源於中國)、檳榔嚼食與陶器裝飾方式——包括所謂的拉皮塔(Lapita)陶器。拉皮塔人在文化上屬於新喀里多尼亞與美拉尼西亞,但拉皮塔風格陶器的地理分布範圍證實了南島語族擴張之有力。貝爾伍德主張,目前的考古證據顯示南蒙古人種在新石器時代由北而南移動。位置愈北,考古發現的年代愈古老。其他證據還有菲律賓最早的稻米種植發現——年代約西元前一千五百年,地點則是距台灣不遠的呂宋島北端卡加揚(Cagayan)谷地。

儘管中國出走論廣為人所接受,但南島語族的語言或文化居然沒有在中國留下一絲痕跡,這一點始終是個未解之謎。南島文化在越南海岸表現得強而有力,但這是來自婆羅洲或菲律賓的居民後來拓殖的結果。大陸缺乏南島文化表現的情況,導致其他人反對中國出走論,認為台灣是南島文化的邊陲,而非散布的起源。他們指出,相較於稻米,小米與根莖類作物的耕作才是南島語族散布的明確痕跡。無獨有偶,海洋東南亞與台灣共有的檳榔嚼食等文化特色也未見於亞洲大陸,連紋身也只有在中國西南方少數族群間流傳下來,但南島語族卻是把這些特色帶到遠至馬達加斯加與紐西蘭等地。

中國出走論受到的其他挑戰則來自基因與血型。史蒂芬.歐本海默是血型與基因途徑專家,他主張南島語族源於婆羅洲與蘇拉威西地區,因巽他古陸遭到淹沒而向外發展。根據這個理論,蘇門答臘偏遠地區居民——例如高地的巴塔克人(Batak)與西岸外海明打威群島(MentawaiIslands)的居民,他們的語言與族群特色便比中國出走論中,文化迅速擴張的情況所容許的範圍更加古老。後續的研究資料也傾向於支持島上的基因延續性,至少是遠早於來自台灣的移民據稱開始移出之前。

多數南島語族之間有共通的基因連結,但不是全部——比方說,斐濟人便是以美拉尼西亞人占優勢,但語言卻是南島語。不過也有可能是這種語言隨著時間發展,成為原本生活在島上與海岸的居民所改用的優勢語言。有些基因數據同樣大致符合上一代的考古學家——威廉.索爾海姆所提出的理論,正是他發明了「努山達悟」一詞,來描述這個區域以海為生的居民。他斷言南島語族可能起源於巽他陸棚的東部,也就是今日婆羅洲北岸外海。至於他們往北散布多廣,則是另一個議題。南蒙古人占日本人口相當大的部分,有些起源於南島語言的字詞也能在日語中找到。

至於中國南海岸人與越南人的祖先——越人,他們的起源與跟周圍的關係也得打上大大的問號。根據漢語文獻,越人會航海,有紋身,住在高腳屋中——都是南島語族的特色。但他們講的是南亞語系的語言,而這種聲調語跟南島語言非常不同。假如以前的人已經從福建航行到台灣,那擁有航海能力的越人為何與台灣海峽對岸沒有接觸?還是說,他們入海的傳統在西元前二世紀漢人征服該地區時,便已遭到消滅?假如他們跟這座距離如此之近的島嶼有深厚的歷史關聯,為何在接下來的兩千年間除了偶然造訪的商人之外,就沒有人從大陸前往台灣?

香港考古學家威廉.米查姆(WilliamMeacham)也提到,中國浙江省有些七千年歷史以上的水稻耕作聚落出現與東南亞類似的特色,例如高腳屋與製作樹皮衣的敲擊用具。總之,今天中國南方的這個地方,其發展很可能是獨立於,而非受制於中國北方平原的早期文化。香港出土的文物跟不久前在台灣與呂宋的考古發現也有類似的特徵。

考古學、語言學與基因研究並非推敲努山塔里亞史前史的僅有要素。此外還有文化議題,包括吹箭與巨石等人造物,以及該地區普遍(但並非全部)相通的民間傳說與創世歷史。過去三十年間的科學發展雖然讓人獲益良多,但卻鮮少能指出單一特定的方向。水下考古或許能揭開洪泛初期之前,生活在巽他陸棚的人真實的身分與生活方式。我們只能說,冰期與後續的洪水對這個區域的衝擊遠甚於地球上的其他地方。努山塔里亞便誕生於巽他古陸的殘餘,成為世界上最心向海洋的眾民族之家園,隨氣候而改變的風向與降雨模式則決定了努山塔里亞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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